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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4-12-28 18:25:03
卷十七 第一百六十九章 病房相见
1
“省政府的黄主任怎么说?”张一鸣皱着眉头问林淑贞。因为上次抓捕逃犯的事情,张一鸣算是送了黄主任一个人情,经林淑贞介绍,他和黄主任在北京还有过一次短暂会面,甚至某种程度上说,张一鸣因此还成了黄主任——也许还是省政府方面模糊认可的人选,作为深入灰色地带的触角。
昨天晚上张一鸣就请林淑贞从黄主任那里侧面打听一下情况。
“我侧面问了问,按照你的交待,没有直说是你的事情。他说很难。这次打毒战役,他的顶头上司挂帅,而真正直接督办的恰好是他,正因为这种情况他反而不便轻易插手下面的查案。”
“理解。”张一鸣点点头。
“要不告诉他是你的事情,再试试看?”林淑贞问。
张一鸣沉吟半晌,摇头道:“暂时不要。”
张一鸣心里明白,黄主任是官员,要的是政绩,保的是位置。不说是张一鸣的事情还好,要是黄发现张一鸣跟毒品有染,哪怕只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可能性,只怕原来他获得的那种模糊的认可都会失去。毕竟,他和黄主任的结盟还很脆弱,甚至根本就没有盟约,在省政府布置的打毒战役中,黄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和与毒品有关的人扯到一起?
“他说可以将功赎罪。”林淑贞想起来说道,“类似于香港常说的污点证人。”
“是吗?”张一鸣又看见了希望。
林淑贞点点头,但马上又叹道:“可是对欢欢只怕也没用。”
“为什么?”
“我问了深圳警方,欢欢什么线索也没提供。别说将功赎罪,他们还想严惩欢欢呢,说她顽固不化,所以要抗拒从严。”
“妈的。”张一鸣骂一句,“欢欢其实是什么也不知道。”
“是啊。可警方不相信。”
“不是还抓了一个吗?那一个有没有交待?”
“也没有。会不会也是一个替罪羊?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林淑贞这猜想张一鸣觉得很有可能,洪三宝惯用这一招,上次他就是用明仔代替捞仔顶死,要不是那次欢欢识破,张一鸣肯定上当。
“我自己查,我替欢欢将功赎罪,怎么样?”张一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林淑贞。
“自己查?”林淑贞狐疑地问,“你怎么查?而且,如果真是三个月内欢欢就受审,时间上来得及吗?”
是啊,三个月,时间短了点,但也未必毫无机会。
“有什么办法能让欢欢不被这么快审判?”如果能拖延欢欢受审的时间,翻盘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林淑贞摇摇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
2
今天初几了?好像初六了吧?欢欢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默默地算着日子。外面的街上华灯明亮,霓虹闪烁,真个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人人都在过大年,她却躺在病床上,一只手在打点滴,另一只手则被铐在床头,外面还有一个警察看着。
欢欢心里很难过,很想念两个妹妹,在欢欢心里,乐乐和姚静都是亲妹妹。要是知道我现在这样,她俩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呢,尤其是小静,欢欢心想。
但是,欢欢此刻更加想念的,却是那个男人,那个属于她的和她所属于的男人——张一鸣。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老公,我是有老公的人,我老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欢欢这样想着,就不太难过了。
其实刚才欢欢难过也不是因为害怕。对于自己的生活所可能有的结局,她早就有所预料,也有所准备。就算这次不被洪三宝设计,她也有可能在其它地方翻船,就算不落在警方手里,她也有可能落在对头手里。这一切都没什么,她的命运就是这样,有什么可难过的呢?但是现在刚刚有了男人,却要离开他,这才是让欢欢难过的,她还没有好好享受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呢。
本来想着这次过年回北京,就公开和张一鸣的关系,乐乐这个死丫头肯定会笑,笑就让她去笑吧,欢欢也想开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最重要的是和大家一起,好好在老公身边过个年。去年的时候就那俩丫头乐,自己一人黯然神伤,今年再不会这样了。
没想到,唉!欢欢心中一叹,又狠狠想道,洪三宝这杂种,我杨欢欢但凡有出去的一天,定将你碎尸万断。
虽然欢欢毫不怀疑地坚信张一鸣会想办法救自己,但萦绕在欢欢脑海中的问题是:老公还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才能通知他呢?
病房外面本来有两个警察,一男一女,女警主要是为了在欢欢需要有一些私密行为的时候,不至于脱离看守的视线。不知为什么,今天只留下了那个女警,很年轻,也许刚从警校毕业不久,显得没有什么经验。这应该是个好机会。要能想办法让这个女警允许自己打个电话就好,欢欢琢磨着,可以利用女孩子的同情心,再加上金钱贿赂。欢欢现在身上没钱没卡,所有东西都被警方收走了,但她有网上银行账号和转账密码,没准可以一试。
就在欢欢准备招呼外面的女警进来时,过道上响起脚步声,是朝欢欢的病房这边走来。大概是另一个男警察来了,欢欢心里一叹,两个警察互相碍着面子,而且男警要老到很多,自己想买通他们难度大了不少。
欢欢遗憾地闭上眼,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
3
来人不止一个,而是两个,欢欢从脚步声听了出来。她还听见门外的警察迎上去,远离门边,压低声音和来人轻声交谈起来,欢欢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可是听不见。
该死的臭条子,欢欢心里骂了一句,懒得再听,安心地运起内力自我疗伤起来。欢欢能恢复得这样快,与她的内功底子有很大关系。那一枪,与她的心脏相差不到1厘米,出血很多,一般人恐怕都活不下来,更别说这么快恢复。
病房门被轻轻打开,门外的人走进一个来,可能是来看欢欢的情况。欢欢没有睁眼,这些日子虽然日渐恢复,但欢欢尽可能做出很虚弱的样子,在这病房呆得越久,她逃出去的机会越大。
来人在欢欢床边站住了。闭着双眼的欢欢轻微地皱了皱眉头,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就在她还在疑惑犹豫的时候,来人忽然低下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狗娘养的臭流氓!姑奶奶就算是凤凰落难,也轮不到你们这些杂种来占便宜。欢欢又惊又怒,虽然一只手被铐在床头,但她的另一只手是可以活动的。欢欢顾不得这只手正在打点滴,扬手就是一巴掌,朝已经贴近自己面部的那张脸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来人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与此同时,欢欢愤怒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欢欢呆住了——呈现在她眼前的、近在咫尺的、被她狠狠扇了一个耳光的,正是这些日子她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的脸。
“老公——”又惊又怒变成又惊又喜,欢欢喜极而泣,“怎么是你?”
4“你以为是谁?”张一鸣将欢欢的手握住,贴在自己脸上,另一只手则抚摸上欢欢有些消瘦的脸庞。
“我以为是臭警察耍流氓。”欢欢摸着张一鸣脸上五道深深的红印,“你怎么不躲啊?你肯定躲得开的。”
张一鸣摇摇头,“老公不躲,老公没有保护好你,该打。”
“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大意,上了洪三宝的当……”
“好了,先别说这些,时间不多。”张一鸣打断欢欢。他找来杯子,倒上一杯热水递给欢欢,然后悄悄拿出一粒药丸同时给她,“先把这药吃了。”
“这是什么药?”欢欢狐疑地接过,一边问到。
“待会跟你说。”
欢欢吃下药后,张一鸣看了看时间,这药要服下二十分钟后效果最佳,利用这段时间,张一鸣开始问欢欢一些情况。
“洪三宝说要做几票大买卖,就是指的海洛因?”
“嗯。”欢欢点点头。
“他说请你帮忙,就是叫你去帮他接货?他自己人不去接货却叫你去,这不是明摆着有鬼吗?”
“我不是去接货的。”
“那你去交易现场干嘛?”
“我是……”欢欢看看张一鸣,有点害怕的样子。她的确是怕,怕张一鸣骂她。“我是去抢货的。”欢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抢……货?”张一鸣没有太明白。
“洪三宝很毒。他想要货,而且不想花钱,所以请我在交易的时候出手,连钱带货全给抢过来。我们计划好,在他的人将钱交到卖家手里的那一刻,我立即出手。这一行的规矩就是这样,货和钱都是在卖家手里被抢的,只要洪三宝的人还没有接到货,哪怕只差一秒钟,卖家都得赔付。我想他是因为缺钱,被逼急了。不过现在看来没钱是他造的假象。”
张一鸣不禁大为讶异,“欢欢,你怎么会答应帮他做这种事情?黑吃黑?就算这不是洪三宝的奸计,就算我不是江湖中人,我也知道这够危险的。”
“我……”欢欢欲言又止,又看了张一鸣两眼,才道:“我就是做这种事情的。我以前也替人抢过……”欢欢拿眼瞄着张一鸣,这是她第一次告诉张一鸣自己所从事的行当。
张一鸣愣在那里,半晌无言。难怪欢欢这么有钱。这种高风险的事情,没钱傻B才会干。每做一票,不知欢欢能收入多少。“可是,你……,你不是说过你不做毒品生意吗?”
“这怎么是毒品生意呢?抢来的货,该给谁我还是给谁,我从来没有买过、也没卖过一克毒品。我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不是光抢毒品,主要看客户想要我帮什么。”欢欢不知不觉振振有词起来。
张一鸣哭笑不得,但这分秒必争的时候,他也没时间去跟欢欢理论这个,看来只有等以后再好好调教这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独行女大盗花姐了。
“你是不是这次想趁机抢了洪三宝的钱和货却不给他?”张一鸣又问道。他记得欢欢说过要让洪三宝偷鸡不成蚀把米。
“嘿嘿,我老公真聪明。”欢欢嘻嘻一笑,完全忘了自己这次已经阴沟翻船,现在还被铐在床头呢。“我是想,最好有机会让货和钱都在洪三宝的人手里,从他的人手里抢走的话,他不但损失了这批货,还得再赔卖家一笔货款。实在不行就从卖家手里抢,至少让洪三宝这批货泡汤。总之能让他的资金状况雪上加霜,他越久恢复不了元气,想对付我们就越困难。”
张一鸣叹一口气,“你知不知道这次总共才多少货?1000克。就这点东西,让你判个死刑倒够了,至于他的元气,能有多大影响?”
“我现在也知道了。我在医院醒来之后,警方问我情况的时候说了出来,只缴获了1000克。”欢欢也叹了一声,随即恨恨道:“洪三宝太狡猾了。他这回是一举两得,不但陷害了我,还利用我转移了警方视线。他是线公斤以上。”
“是吗?”这倒是个新情况,如果把这条线纠住,挖出上下家,也算大功一件,用来给欢欢将功赎罪应该可以了。“你还知道什么?”张一鸣问。
欢欢摇头,“只以为就是这笔交易,光计划着怎么抢他的货了。他瞒得我好紧。”欢欢不禁感慨。
“这也怪不得你。”张一鸣道:“我们都以为他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谁知道被蒙在鼓里的是我们自己。既然他早已识破你,当然瞒得你紧。以有心算无心,他肯定有利。欢欢,我们这次要吸取教训。洪三宝上次在我们手里栽了跟头,他吸取了教训,而我们却恰恰相反,我们被上次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真以为洪三宝是个傻瓜,很好对付了。”
张一鸣看看时间,刚才给欢欢吃的药应该开始起效,该实施另一行动了。
卷十七 第一百七十章 浴爱重生
1
张一鸣再次伸出手抚摸上欢欢的脸颊,“对不起,欢欢,老公让你受苦了。”
欢欢微笑着,道:“不苦。我知道我老公一定会来,不过我没想到这么快,我刚刚还盘算着怎么通知你呢。”
“通知我干什么?”张一鸣故意问,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抚上了欢欢的胸部。欢欢只穿着一层医院的病服,她的脸虽然消瘦了些,但酥胸丰满依旧。
张一鸣温柔地捏弄着那两团温香软玉,欢欢立刻就情动起来。跟张一鸣分别这么久,特别是这些日子受伤被捕后,欢欢心里对张一鸣的思念早如超负荷蓄满水的大坝,只要有一点小小的缺口,这大坝就有被冲毁的危险。
“我通知你……来救我……。”欢欢拼命压住在喉间窜动的呻吟,她知道门外还有人看守呢,她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老公今天这么大胆,这么急色,不过,她喜欢!
“通知我来救你?我才不救你呢。你这个女毒贩,你就该受到法律的严惩。”张一鸣加重了力道。
“我会被枪毙的。”随着张一鸣手上的动作欢欢轻轻哼了一声,接着道:“如果真要死,不如你今天就让我死了算了,我不愿意死在别人手里。”
“老公今天就是来枪毙你的。”
张一鸣拔掉欢欢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将她拉到床边。欢欢的另一只手还铐在床头,她只能是身子转个方向,下身伸出了床外。病服的裤子是松紧带的,脱起来非常方便,张一鸣连着欢欢的内裤,一把就扒了下来。
裸露的下身立刻传来一阵凉丝丝的感觉,欢欢再也忍不住,一声压抑地尖叫,又紧张又期待地问:“老公,就、就在这里吗?外面……还有警察呢。”
病房的门上有玻璃窗,门外的人很容易看见里面的情况。欢欢因为是特殊病人,她的病房被安排在走廊尽头的单间,又有警察看守,一般闲杂人等倒是不可能轻易靠近,但看守的警察却是寸步不离,而且他们本来就负有监视屋内情况的职责,因此随时可能向里面张望。虽然张一鸣这次打通关系被允许悄悄探视,但也不可以为所欲为吧?
“顾不得这么多了,老公今天必须要你。”张一鸣意味深长地说。“你怕吗?”
“我不怕。”说起害怕,欢欢显得非常自负,“黑吃黑我都敢,这有什么好怕的。”
“我是问你怕不怕羞。”张一鸣又好气又好笑,“还黑吃黑,你这女毒贩的脑瓜子里面尽想些什么呢?”
会错意的欢欢这才脸红了起来,瞄了一眼门上的玻璃,看不见外面的警察。“那当然……有点、有点羞人,要是叫外面看见了……”
“没办法,一定要这样。”
张一鸣已经解开自己的裤子,露出那坚利的长枪,话一说完,没有迟疑,一枪扎进了欢欢多汁的蜜道。“老公今天只有先枪毙你,才有可能让你重生。”
强有力的刺入令欢欢舒爽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就要去抓张一鸣,她的手一使劲,只听得吱嘎一阵响,才意识到自己的一只手还铐在床头铁条上。
被铐住的手极大地限制了欢欢的行动自由,恍惚间,欢欢有种被强暴的错觉。性格一向强悍的欢欢突然被这感觉抓住了,原来,柔弱、被动、屈服竟然也这样……甜美!倏忽间一阵快感像电流一样袭遍欢欢全身,连头皮都酥麻起来,令她立刻沉迷到在无法反抗的无助状态下屈服于男人的强行征服的异样心理中,加上想到随时可能被门外的看守发现,偷偷摸摸的刺激混合着被强暴的错觉,如同火上浇油,欢欢顷刻间便已感觉禁不住的潮涌。
“老公,我……”
“欢欢,彻底释放出来,一定要这样,老公才能救你。”张一鸣知道欢欢到了临界状态,一边加快了自身的*D,一边吩咐道。
“为、为什么呀……?”尖叫声中,欢欢倾泻出来,张一鸣抓紧时机也放松精关,浇注到欢欢花房深处。
2
“干什么?!他们、他们干什么?!”看守女警那又惊又急,且羞得跟一块红布似的脸庞出现在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外。
女警本来一直站在房门的旁边,并没有向室内探视。跟随张一鸣到来的大柱一直守在她身边,两人都没有说话,甚至互相都没有多看对方一眼,就这样沉默地等待。女警允许张一鸣来探视欢欢这个受伤的女嫌犯,是得到了上司的指示,理由是张一鸣可能帮助警方问取一些有价值的口供。但是欢欢最后那忍禁不住地尖叫惊动了女警,她慌忙转向门上的窗口,结果正看见GC中的欢欢抖得像秋风肆虐中的树叶,身子如离了水的鱼一般,两腿夹在张一鸣的腰间,不能自抑地颠簸着俏臀,将下身拱向张一鸣。
门外女警的惊呼又刺激了欢欢。还是被发现了!心理的娇羞传到身体上却是另一种效果,欢欢只觉得又一波电流从花房深处散开,无法忍耐地颤抖令她将手铐在床头的铁条上拉得咯咯作响。
羞怯归羞怯,女警下意识地就要冲进病房,身边的大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你干什么?”女警厉声喝问,伸手就去摸枪。她是带了枪的。
“请你不要进去。”大柱的动作更快,按住了女警摸枪的手,冷静地说。
“他要杀了嫌犯灭口怎么办?”女警心里很后悔,虽然来人探视这个嫌犯是上头交待的,但她觉得自己还是掉以轻心了。
“里面那个是我老板的女人,我老板就算杀了自己也舍不得杀她的。我老板是商人,不是犯罪分子,他的女人也是被陷害的,他怎么会杀她?再说,你见过这样……,咳,这样杀人的吗?”
女警刚刚褪色的脸一下又红了起来。大柱说得没错,怎么可能这样……,咳咳,这样杀人呢?女警冷静下来,准备摸枪的手从腰间放下,心里却立刻又升起另一股无名怒火。都是些什么人嘛?简直就是男盗女娼,真不要脸,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还说是商人,还说被陷害,看来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就苟且上了。大过年的,看见这事,真是霉气。
女警拉长了脸,气哼哼地走到一边,不愿再看见病房里面那肮脏的一幕。
3
“老公,丢死人了,被她看见了。”余韵中的欢欢出言埋怨张一鸣。
“谁叫你叫那么大声的?”张一鸣笑着反驳,同时将欢欢的裤子拉上,重新把她放回病床上躺好,盖上被子,然后又整理好自己的衣装。
“你怎么怪我?人家哪里忍得住?”欢欢又羞又气,不知道自己男人今天发什么神经,这种特殊的时间和场合还非要了她。
“老公,你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带我走啊?”欢欢忽然问。
“你以为你老公是谁?国家主席还是总理?你犯的可是大罪,我哪有办法就这样把你带走。”
“那、那你还这样,叫她看见了,我以后还要天天见到她,丢不丢人啊。”
“丢人?叫你丢点人也好,谁叫你去贩毒的?”张一鸣故意道。
“你也说我贩毒,你怎么跟那些警察一伙的?我说了我没有贩毒。”欢欢急了。
张一鸣笑起来,“好了,不说了,逗你玩呢,主要是想要你开心点。”张一鸣收起笑容,接着道:“欢欢,老公一定会救你出去,但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你现在在医院,以后可能还会到看守所……”张一鸣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老公都没法陪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开心些,不要难过,也不要太心急,知道吗?”
欢欢做出一个笑容,虽然她很想跟自己男人在一起,一点也不想一个人被看守在医院,更不想一个人进看守所,但她此刻也不想自己男人为自己担心。“我相信我老公,我不会着急的。”
张一鸣俯下脸,亲了一下欢欢,悄声说道:“刚才给你吃的那药,能将你的受孕机会提高50倍以上,因此正常男女在这个药的帮助下,一次交欢后受孕的机会几乎达到100%.欢欢,不管是在这里还是以后进了看守所,这段时间你就当作放假静养,你乖乖地养好自己,好好地替老公怀个孩子。只要你这次怀上了,就算你犯了天大的罪,孩子出生前你都不会有事的,明白吗?老公在这段时间内一定替你翻案。”
欢欢这才终于明白张一鸣今天这举动的真实用意,眼泪刹那间哗哗地流了出来,“老公,要是有了孩子,就算、就算没有翻案,我死了也无所谓了。”欢欢没想到突然间自己就要做妈妈了,一瞬间感到一种巨大的幸福充溢全身,她身心中所有的母性的意识彻底复苏,并迅速蓬勃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有了孩子,生命就有了延续,那么,自己的生死,一切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要说死,老公决不会让你死的。”张一鸣不断亲吻着欢欢,“你要死了,只怕老公也活不成了。你知道吗?你中枪那天,老公的心口也是一阵剧痛。”这件事情是张一鸣从林淑贞那里得知欢欢中枪的准确日期和时间后,和自己在坳里村的水潭底下那突发的胸口剧痛对应起来所得知的。林淑贞则是从警方的记录中知道欢欢中枪的时间。“法能师父不是说我是你命中的男人吗?我们俩是有感应的。”其实上次在台怀镇就有过类似的情况。
欢欢噙着流到自己嘴角的泪水,用力地点头说道:“嗯,我不死,我听老公的话,我还要给老公生好多儿子,还有女儿。老公你要拚命赚钱,要不然你养不活这么多小家伙。”
说到最后,欢欢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一堆调皮捣蛋的儿女嬉闹的情形。见到欢欢笑了,张一鸣放心了些。时间已经很久,他终于不得不说到:“欢欢,老公要走了。”
欢欢微笑着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4
出得门来,外面那看守的女警可没给张一鸣好脸看。张一鸣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也无所谓,救自己的女人是大事,吃点这女警美眉的脸色算什么。
“大柱,你先走,我跟警察同志说几句话。”张一鸣对大柱说。
大柱点点头,先行走开了。
女警横张一鸣一眼,非常不耐烦,“还有什么说的?完事了你赶紧走,我有自己的公务。”
张一鸣并不介意女警的态度,掏出一个小红包递给她,道:“恰逢过年,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你干什么?!”女警气愤地推开张一鸣的手,“我不认识你,我们之间也没有交易。让你来探视是上头的吩咐,我只是听命行事。”
“我知道我知道。”张一鸣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正因为你是听命行事,所以这也说不上贿赂你。就是因为过年,所以给一个红包。”
女警不理张一鸣,走到门边从窗口看了一下屋里的情况,欢欢毕竟重伤初愈,身体状况还远没有完全恢复,由于刚才被张一鸣挑起好一番兴奋,现在已经疲倦地睡了。
看到欢欢的样子,女警似乎想起什么,又横了张一鸣一眼,鄙夷地道:“她的伤还没有痊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忍不住,深圳有的是鸡,你可以去找啊。你这样,也不怕她出危险?你心里就想她死是吧?”真怀疑你就是毒贩中的一员,来杀人灭口的,女警心里想。
不论是出于同为女人的同情心理,还是出于职责所在,女警能为欢欢的安危考虑,张一鸣心里都觉得非常感激,不过女警的最后一句话他不能同意,不禁道:“就是我自己死我也不会让她死的。”
女警再盯着张一鸣看了一会,心道他这话倒是和刚才他那手下的话一样,他真是这样想吗?要真是这样,这个男人还算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可以原谅。只可惜男人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的多了,哪能轻易相信。
“好了不说了,请你收下这个红包吧。”张一鸣再次递出红包。
“留给你叫鸡吧。”女警冷冷说道。
这女警,张一鸣无可奈何,也不想跟她再纠缠,伸出手抓住她的手,一把将红包塞进她手里。
张一鸣抓女警手的时候,她是意识到了他的目的的,她本能地一缩手想躲,谁知竟没有躲开。女警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怎么回事?在警校的时候,她的擒拿和搏击课都是得的优,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来看守嫌犯,怎么这个男人这简单的一伸手,自己竟然就避不开呢?
不过女警已经没时间多想,张一鸣把红包塞到她手里后,道声谢谢,便已经离开了。
女警愣愣地看着张一鸣离去的背影,也忘了去追上他。她捏了捏红包,里面薄薄的、硬硬的一片,不是钞票。应该是大商场的购物卡,这玩意儿,又隐蔽又方便,就像雅仕利精装婴幼儿奶粉——“真正的大品牌,可信赖,现在都流行送它”。
卷十八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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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女警值完晚班看守任务回到家里,无意中又摸到她随手塞进自己口袋的那个小红包。她把红包摸出拆开,这才发现里面不是购物卡,而是银行卡。红包里还有一张纸条,写了卡的密码和张一鸣的电话号码。
年轻的女警美眉有点紧张起来,银行卡等同于现金,收受一点小礼物和收受现金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女警顾不上休息,出门找到一处柜员机查询,得到的结果令她心惊胆跳,银行卡里的金额是108万。她哆哆嗦嗦地用手指点着柜员机的屏幕,仔仔细细数了两遍数字的位数,最终确认没错,是108万。从柜员机里抽回银行卡,她在机器旁木立了好半天,才渐渐回过神来。她刚从警校毕业没几年,从来没想到一下子自己会有这么多钱。
回过神来的女警又跑到银行柜台详细查询,结果更让她吃惊,银行卡竟然就是以她的名字开立,姓名和身份证号都准确无误。得到这个结果,她在柜台外面几乎有些站立不稳。昨天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竟然把她的情况调查得这么准确和详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
女警赶紧拨通了张一鸣的手机。
此时,张一鸣正和林淑贞在他所住宾馆房间的床上,手机铃响,他从林淑贞的颈下抽出被她枕住的手臂,拿起电话。
“你、你……”对张一鸣听见一个有些发抖的女声,“为什么是108万?”
张一鸣听出是谁,笑了起来,语气轻松地说道:“过年嘛,这个数字吉利。”
“不是,我是说、是说……为什么这么多?我、我不要。你来拿回去。”女警觉得自己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张一鸣在红包里留下电话号码,就是预备着有这样一番交谈,他不急不慢地又道:“这些钱,是用来补偿你的。”
“补偿我?我需要你补偿什么?”女警糊涂了。
“因为昨天的事。”
“昨天?昨天我是听命行事,有什么关系。”
“你听命行事这没错。不过,上面允许我探视嫌犯,是让我帮助警方获得一些口供,可不是为了解决我或者嫌犯的生理需要。发生那样的事情,也许你会因为工作疏忽受到责罚。”
“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不要你的钱,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张一鸣笑起来,“恐怕是过不去。我的女人会怀孕的。”
天那,女警觉得自己快要晕倒在地。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没有……这么巧吧?”女警的声音很虚弱,几乎要哭出来。
张一鸣不想说得太多,便道:“如果没这么巧那就是你的运气,不过,钱你还是先收着吧。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你被开除公职----你最多也就是被开除公职,不会做牢的,我想这你也清楚。如果你被开除公职,这些钱应该能补偿你当警察10-15年的收入,当然,我说的是正常收入。如果你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再补给你。”
“我不要,我不要你补偿,你害死我了。”女警真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昨天必须那样做,这一时不好给你解释。我的补偿是真心的,我可能害你丢掉铁饭碗,但是我要救我女人的命,她是被陷害的。”
女警不明白为什么救命就非得在她当班的眼皮底下做爱,但是她也没心情去想明白了。
“卡是以你的名字开的,你退也退不了了。”张一鸣接着说,“这件事情只有你我俩人知道,包括你的上司和我那个下属都不知道。我劝你不要把卡上交,那对你的清白不见得有助,反而可能越抹越黑。”
女警“咔”地切断了电话,她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团乱麻,她再不想听张一鸣充满蛊惑的线
张一鸣这边也收起电话,鼻中“嗯”的哼了一声,原来,林淑贞在他打电话的时候钻进被中,正在为他品箫。
听到张一鸣讲完电话,林淑贞才钻出来,笑问:“一鸣,你为什么一定要她收那笔钱?”
“我是真想给她补偿,她肯定刚刚工作不久,赶上这事挺无辜的。”
“可你这样不是吓着她?你可以等她真被开除了再把钱给她。”
张一鸣笑起来,“我还想让她照顾欢欢,到时候欢欢怀着孩子,又进了看守所,警方里面得有人照应。”
“这才是你更大的目的吧?”林淑贞微微一笑,随即又道:“不过这用得着她吗?我可以给分局的局长打个招呼。”省政府的黄主任是从深圳升迁上去的,林淑贞说的这位分局长是黄主任的老部下,林淑贞跟他也很熟悉。张一鸣得以去探视欢欢,就是得此人批准。
张一鸣摇摇头,“就像我现在不打算找黄主任一样,我们不能拿大炮当鸟枪使。这找人帮忙是很有些讲究的,托小人物办大事,固然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但是为一点小事就动用大关系,同样不可取。资源要在最恰当的时候用在最恰当的地方,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否则只会事倍功半。你想想,我们这也不是什么能放得上台面的请求,叫一个分局长给下面打招呼,照应一个被关押嫌犯的生活,他肯定不方便明说,这一不明说,下面的理解和执行就可能不到位,分局长又不可能亲自去照顾欢欢对吧?结果还是欢欢受苦,还不如我们直接搞定一个下面的跟欢欢直接接触的人。”
林淑贞听完张一鸣的话不禁心生感慨,她爬到张一鸣身上,坐在他的胸口娇声道:“你对你的女人都这么好吗?难怪她们都死心塌地跟着你,不过这警察小妹妹要是都被开除了,还怎么照应欢欢?”
“她被开除是最坏的结果,那样的话,钱就真的只能当作她的补偿了。不过我想就算欢欢怀孕有她失职的原因,她顶多挨个处分。我们还可以在上头替她做些工作嘛,这时候找分局长就有用了,连累了这个小美眉,替她求求情是合情合理的,和照顾欢欢的事情相比,这件事在分局长那里要好说得多。我想没有哪个领导愿意随便处罚自己无辜的下属,所以我们的求情一定管用。”
“未雨绸缪,一鸣,你可是越来越显谋略了。”林淑贞笑起来。
张一鸣也笑,“这都是情势给逼的,我怎么能让我的女人受苦呢。你看吧,这小美眉收了钱,或者出于心虚害怕的原因,或者出于投桃报李的想法,总之不管怎么样,到时候不用我说,她都会对欢欢好起来。我这也是一举两得,即补偿了她,又照顾到了欢欢。”
“一鸣,做你的女人真幸福。”林淑贞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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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贞真空穿着一件丝质睡衣,张一鸣认得是她上回专为和自己在北京相会而买的那件,他伸出双手握住林淑贞双乳,一边轻轻揉动一边问到:“淑贞,给欢欢吃的那种药还有没有?”那种药是林淑贞替张一鸣从香港紧急弄来的。
林淑贞随着张一鸣对自己双乳的捏弄而轻轻扭动身子和臀部,张一鸣感觉到蜜部芳草在自己赤裸胸膛上摩擦,有一种轻微的粗糙感觉,很舒服,很让人浮想、引人兴致。
“怎么了?”林淑贞以问代答。
“有的话,也给你吃一颗。”张一鸣突然搂住林淑贞的腰翻身而起,将她压到身下,挺身刺进了她的体内,“然后我要狠狠地把你的花房灌得满满的……”
张一鸣强力而迅猛的动作加上他的话,让林淑贞花房有一种痉挛的感觉。她搞不清楚张一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一个恶作剧的念头,还是……真想让自己也为他生一个孩子?林淑贞几乎想开口问张一鸣什么意思,但终于忍住了。
“我都什么年岁了,你想害死我啊?”林淑贞最后避实就虚地笑嗔。
张一鸣嘿嘿一笑,也没有继续在原来的话题上深入。林淑贞不清楚他是被自己引开,还是原本就没有打算深入,而那句给她吃药什么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而矣,并没有字面后面深的意义。林淑贞不禁又有一点失落,脑海里没来由地想起“人老珠黄”四个字来,在她风韵万千地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色人等间的时候,她从没想起过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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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的动作格外有力,林淑贞一边承受着他肆无忌惮地冲刺一边出言道:“一鸣,你这几天压力太大了。你知不知道,做爱是一种很好的缓解压力的方式。”林淑贞这几天一直陪着张一鸣为欢欢的事情想办法,因此对张一鸣的状况一清二楚。
“我也听过这种说法。淑贞,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似乎自己在这个年轻男人那里的价值被证实和肯定,林淑贞刚才心头的那点失落感开始消失,她暗暗夹紧自己的蜜道,然后妩媚地一笑,问张一鸣:“感觉到了吗?舒不舒服?”
张一鸣觉得非常舒服,不禁感到这林淑贞真乃一尤物也,在人前优雅端庄,做爱时大方而不失细致。更重要的是,张一鸣感觉得到林淑贞在人前的优雅端庄不是装出来的,这就远非那种表面假装高贵,其实骨子里透着淫溅的荡妇可比之万一了。
张一鸣趴到林淑贞耳边,悄声道:“淑贞,你好多水,要是干一点就更觉得紧了。”
饶是从不扭捏的林淑贞这回也脸红起来,又嗔又怨地道:“一鸣你真是欺负人,这……这你要不满意,也只能怪你自己。”
张一鸣笑起来,“开玩笑的,淑贞,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你自己擦擦吧。”林淑贞想了想道,她太懂得做爱的价值就是让人最大限度的满足,否则只会给心里添堵,哪里还能减压和放松。
张一鸣左右看看,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条林淑贞解下的丝巾,便拿起来,向两的结合部位抹去。
林淑贞没作声,直到张一鸣擦完,才嗔道:“一鸣,我这丝巾4000多呢。”
“是吗?”张一鸣笑起来,但并不觉得有多意外,因为前不久在北京的中国大饭店,乐乐作弄身无分文的张一鸣,就买了一条丝巾,也是这等价位,林淑贞身上的东西当不会比乐乐的差了去。
“回头我另外送你一条,40000多都没问题。”张一鸣道。
“不是钱的问题,你这是糟践东西。”
“是吗?可我觉得不。我的女人这最娇贵的部位,就该享受最尊贵的待遇。淑贞,这丝巾用来擦你的爱液,比系在你的脖子上更加物有所值。”
“强词夺理。”话虽这样说,但林淑贞的心里还是涌起一阵很愉快的感觉,刚才曾有过的一点失落更是无影无踪。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喜欢被男人宠爱的感觉。爱液擦干后,张一鸣的抽送中林淑贞也觉得快意更浓,不禁连声哼哼唧唧起来。
卷十八 第一百七十二章 秘见嫌犯
“一鸣,你是我见过的最会用甜言蜜语骗人的,那几个小的是不是都是被你这样骗上的?”无限爽快中,林淑贞又道。
林淑贞的话让张一鸣突然觉得心情非常愉快。“那几个小的”当然是指在北京的姚静她们,也许还包括欢欢。林淑贞在这里究竟指哪几个,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淑贞无意中用了这样的一个词。嘿嘿,“那几个小的”,有意思,这多像正妇用来称呼自己男人的侧房的用语。林淑贞的无心之语是否恰恰暴露了她心底的也许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某种变化呢?她是否已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当成了她们中间的一员?
张一鸣嘿嘿一笑道:“淑贞,以进我张家门的时间来算,你才是小的呢。不过你放心,我张一鸣的女人不分妻妾,没有正侧,大家姐妹相称,以年龄排序。”
林淑贞意识到自己的用词叫张一鸣抓了辫子,脸上的神色似嗔非嗔,道:“一鸣,你说心里话,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可有哪一次没依你,可有哪一点没为你着想?”
“当然没有。”
“那不就行了?你何必执著于虚名,非把我往你那女人堆里算?你有这么多女人,数字上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什么关系。”
“我不愿意你属于别人。”
“我说过,我不属于任何人。”
“那你又何必执著于虚名,把你算在我的女人堆里又有什么关系?”张一鸣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林淑贞幽幽地看了张一鸣一眼,叹道:“她们都是妙龄芳华,我不想凑热闹。”
难道这就是林淑贞真正的心思?张一鸣突然一用力,长矛在林淑贞的蜜道中深深扎入,正顶在那娇嫩软腻的花蕊之上,顶得林淑贞一声娇哼,身子颤了起来。“淑贞,她们有她们的妙龄芳华,你有你的成熟风韵,我都喜欢,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淑贞没有回答,只把双脚使劲缠到张一鸣的腰上,奋力挺起臀部,娇声道:“一鸣,你给我……”
……
只要不是纵欲,做爱真是一种绝好的放松方式,从昨晚到现在,张一鸣和林淑贞几次缠绵,此时又一次巅峰过后,他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
林淑贞的鼻翼渗出细细的汗珠,也是一幅满足后的慵懒。“真被你灌满了。”她在张一鸣耳边悄声道。
张一鸣心情大好,哈哈一笑,将刚才用过的那条丝巾塞到林淑贞手上。
林淑贞知道他的意思,妩媚地瞟他一眼,似嗔怪,更似撒娇,道:“这回是擦你那脏东西,你可觉得这丝巾更加超级物有所值了?”
言罢,林淑贞拿起丝巾抹向自己的娇处……。
2
“淑贞,你说这洪三宝要害欢欢,可卖家怎么也陪着搭上一个人呢?”林淑贞洗浴完毕,在镜前梳妆,张一鸣在她身后看着她,忽然问道。
“你什么意思?”林淑贞没有太明白张一鸣的话。
“我是说另外被抓的那个,不是已经证明不是洪三宝的人吗?他既然真是卖家派来送货之人,那这次不是被搭进去了?”
“是啊。”林淑贞听明白了,“这洪三宝真够毒的。”
张一鸣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卖家究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洪三宝连带出卖了,还是根本就是卖家在配合洪三宝给欢欢下套。”
“嗯?!”林淑贞转过身来,吃惊的看着张一鸣,“卖家配合洪三宝?不可能吧?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我这也只是猜想,哪里知道为什么。”张一鸣在房间里慢慢踱着步,“但如果要说洪三宝连卖家一块搭进去,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
“他陷害欢欢,本身就树了一个强敌,如果再搭上卖家,那等于一次树了两个强敌,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那还不如直接找机会把欢欢干掉。欢欢就在他身边,而且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因此就算欢欢功夫过人,洪三宝总还是可以找到机会对她下手的。这是其一。”
林淑贞看着张一鸣,等待他的下文。
“如果说和欢欢结仇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实际上因为欢欢跟我在一起,已经是洪三宝的敌人了,但是跟卖家这边,洪三宝还有生意要做,欢欢不是说他这次至少有20公斤的货要交易吗?这种情况下,洪三宝怎么会开罪卖家?”
“也许……他瞒着卖家?他肯定是偷偷地向警方告密的。”
“就算偷偷的都不可能。”张一鸣坚持自己的判断,“洪三宝不会指望他一边出卖卖家的人,另一边还能让卖家蒙在鼓里地跟他做生意。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长久,这样做风险太大,洪三宝不会冒这个险的。”
林淑贞无话可说了,她觉得张一鸣的分析自有道理,可现在又回到那个老问题,卖家难道是脑子有毛病?自己搭上一个人陪着洪三宝这么玩。
“卖家收了洪三宝多大好处,这样跟他配合?”林淑贞设问。
“应该也不可能有多大好处呀?”这一点张一鸣也没有想通,“洪三宝陷害欢欢把她弄到警方手里,只是因为用这样的方法报复我们他更加解恨,但如果为了这一口气要花太大的代价,我想他也不至于非得如此,毕竟他要报复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就像刚才说的,他至少可以找到机会干掉欢欢。”
林淑贞无奈地笑笑,“那我也想不出其中的蹊跷了。”
“淑贞,我想见见被抓的这个卖家的人,做得到吗?”
“我试试吧。”林淑贞也没有太大把握。
3
事情的顺利让林淑贞自己都有些意外,当天下午,张一鸣在看守所里秘密见到了和欢欢一起被抓获的另一名贩毒嫌犯。
“上面交待了,你可以一个人在房里见他,也可以让我们陪在你旁边。为了你的安全,我建议你还是让我们进去一个人陪着你。”张一鸣进会面室之前,警方看守这样对他说。
“我一个人进去吧,有你们的人在就没有效果了。”张一鸣说。
看守点点头,“那你小心点,我们就在门外。”
张一鸣嗯一声,独自进了会面室。
会面室里有一张长桌,嫌犯已经坐在长桌的一边等候,张一鸣进去后,隔着桌子在嫌犯的对面坐下。嫌犯看了张一鸣一眼,便低下头等着问话,他以为张一鸣又是来提审自己的公安。不过他有点奇怪为什么这次不是在审讯室。
张一鸣看着这个头发凌乱,垂头丧气的嫌犯。张一鸣知道警方已经提审过此人几次,但得到的东西不多,也许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不想说,又或者不敢说。贩毒是重罪,横竖是一死,如果供出其他人,他的家人可能会遭到外面的同伙报复也未可知。
沉默了一会,张一鸣决定采取跟警方不同的路线同此人谈谈。
“兄弟,我不是警察,你不用这么低着头。”张一鸣开门见山地道出自己的身份。
嫌犯真把头抬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张一鸣叫他别低着头,而是张一鸣说自己不是警察叫他吃惊,他瞪着眼看着张一鸣。
“怎么了?”张一鸣问。
“我低着头不是因为怕警察,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我都要死的人了,有什么可怕你们的啊?你们也不必要变出这么多花样来问我,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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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被这家伙说得愣了一下,原来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愣过之后张一鸣笑了起来,“你他妈还挺牛,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等你被一枪崩了之后,你就不用担心睡不好了。不过在你被崩了之前,你最好跟我谈谈。”
“你不不是警察吗?我干嘛跟你谈?”
张一鸣盯着嫌犯,眼中突然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罩向对方的脸上,“正因为老子不是警察,你才要跟老子好好谈。老子来见你可不是变着花样来逗你玩,还记得跟你一起被抓的那个女的吗?她是老子的女人,她是被你们这帮孙子设套给套进去的,老子是为了救她才来找你的。你可以不怕警察,但是你要是连老子都不怕,你的一家的老老少少以就都不用担心睡不好觉了,他们会陪着你一起长眠。”
张一鸣看见嫌犯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张一鸣感到自己判断没错,此人心中有着很多顾虑。
“你威胁我?”嫌犯眼中有一些掩盖不住的色厉内荏,试探地问。
“是啊,我不威胁你威胁谁?”张一鸣每一步都反其道而行之,嫌犯以为他会掩饰的地方他毫不掩饰,不断给嫌犯增加压力,“不过我劝你不要把我的话只当作威胁,你是个被关押的嫌犯,我不是警察,但是我却能有办法今天坐在你对面问你话,你说我有没有能力让你全家给我的女人陪葬?”
“你……为什么要这样?”嫌犯已经明显心虚了。
“我操。”张一鸣做出极度夸张的愤怒表情,“你伙同洪三宝陷害我的女人,我的女人还挨了一枪,你现在问我为什么威胁你?”
“谁是洪三宝?我根本不认得他,我也没有陷害你的女人,我自己都进来了,有这么陷害人的吗?”嫌犯叫了起来。
张一鸣皱起眉头,看了嫌犯三秒,冷冷地问:“洪三宝就是这次的买家,你真不认识他?”
“真不认识。”嫌犯拼命地摇头。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次被抓,就是他向警方告的密?”
嫌犯惊讶得张大了嘴,“为什么?你不是说他是买家?他干嘛告密?”
“他妈的。”张一鸣先骂了一句,“他是报复我,他要让我的女人落到警方手里,让我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枪毙却没有办法救她。”
嫌犯的脸上现出幸灾乐祸的神情,“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挺能的吗?在犯人被审判之前是绝对不允许跟外界接触的,你不是警察却能审问我这个嫌犯,这可是大本事,干嘛不直接让警方把你的女人放了?”
“啪”的一声,嫌犯只觉得眼前一花,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脸上就是火辣辣的一痛,被一巴掌扇翻到地上。
卷十八 第一百七十三章 精心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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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来。”张一鸣沉声一喝。
嫌犯没料到这个外表儒雅、书生模样的男人出手竟然又快又狠,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冲张一鸣叫嚣道:“你他妈的……”
“怎么,不服?”张一鸣冷冷地问。
嫌犯是有些不服,他刚才是没留神。
“我让你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扇对方,只要你的手指沾到我脸上一丝一毫,我立刻拍屁股走人,绝对不再找你麻烦,也不找你家人麻烦。”
“三。”张一鸣似几乎话音未落,嫌犯直接叫了个“三”,伸手就像张一鸣脸上抽来。这家伙,倒颇有点无赖的气质。
“啪”的又是一声,嫌犯的手刚伸出一半,他自己刚才挨了巴掌那边脸上再次被张一鸣重重抽上,眼前霎时金星乱飞,咕隆一声又滚到地上。
这回不用张一鸣找呼,他自己爬了起来。再跟张一鸣叫板那是不敢了,他对张一鸣的手段又惊又怕,无奈之下耍起另外的赖招,大声嚷道:“你、你他妈打犯人,我要告你。”他知道门外站着警方的守卫人员,期望把他们引进来。
然而,门外并无动静。张一鸣冷笑起来,“告我?这时候你倒想起法律来了?你贩毒的时候想什么去了呢?你怎么告我啊你?我一进门就告诉你我不是警察。”
“那、那我就告他们,告那些警察,他们徇私舞弊,纵容你殴打我。”
“坐下。”张一鸣又喝道。
嫌犯心惊地看一眼张一鸣,乖乖地重新在他对面坐好。
“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张一鸣好整以暇地看着嫌犯,不屑地嘲笑道:“你真以为是拍电影呢?因为怕投诉,所以警察不敢动你们这些人一个指头?你搞清楚,你犯的事是贩毒,你现在是刑事重犯,警察没打你那是因为你已经死定了,他们懒得再跟你费那个劲。他们纵容我殴打你又怎么了?就这一巴掌,你以为你真能告倒谁?你傻B啊?”
嫌犯的脸哭丧起来,他当然知道张一鸣所言句句是真,他刚才也不过是想要挟张一鸣而已,没想到张一鸣不吃这一套。
“我告诉你,老子的女人被你们陷害,本来就是一肚子火,你他妈的再给我幸灾乐祸地胡说八道,老子就不光是抽你了。”
嫌犯缩着脑袋,不敢接线
张一鸣自己也平了平气,才又接着道:“没错,我是没有办法直接让警方把我的女人放了,但是我的女人要是真救不了了,老子叫你们这帮孙子一家老小给她陪葬还是没问题的。”
嫌犯彻底软了下来,哭丧着脸道:“我是真的没有害你的女人,我刚才说过了,再怎么害人也不会把自己搭进来呀?你不是知道那个叫什么洪三宝的人吗?既然你知道是他害你的女人,你去找他报仇呀。”
“洪三宝我当然不会放过,但现在我要先救我的女人。”
“这还怎么救啊?我们俩都是现场被抓,人赃俱获。”嫌犯眼中显出绝望的神情。
“我费这么大的劲来见你,就是有希望救人。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
“真有希望?”嫌犯眼中一亮,“那我呢?”
“你?”张一鸣知道,给这家伙施加压力的阶段已经过去,现在可以利诱了,“那看你怎么做了。”
也许是张一鸣的转变过于明显让嫌犯心生疑惑,只见他眼珠一转,又回到先前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我能怎么做?我什么也不知道。”
张一鸣也不着急,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这我都无所谓。我来找你,不过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你要能帮上我,也就等于帮了你自己,救了我女人的同时也救了你自己;你要帮不上我,我无所谓啊,我自会再想办法救我的女人。至于你,小子,你下一次见到外人的时候,肯定是在法庭上了。”
张一鸣的话让嫌犯的心思又活了起来,是啊,这个人能有办法在审判之前与自己见面,当真是有些来路的,没准真能为自己减轻罪名也未可知。
张一鸣看出嫌犯心思的松动,抓住时机继续加码,又悠悠然说道:“你说你不认识洪三宝,没有参与陷害我的女人,这么说,你就跟我女人一样,也是被陷害了,你被人当成了诱饵,这你想过没有?”
“嗯?!”嫌犯猛一抬头,看着张一鸣。
“这次被缴获的海洛因是1000克,而洪三宝真正跟你们的交易量,至少是20公斤,这你知不知道?”
嫌犯没有做声。
张一鸣继续说:“而且就在你们被抓的时候,那笔真正的交易在另外的地方已经完成。”
“可能吗?你说这个姓洪的卖了我,我们的人怎么还可能跟他交易?”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们的人可不可能跟洪三宝合作,而把你作为牺牲品?”
“这不可能。”
“先别急下结论。你先说说你被抓的当时的情况。”
3
盐田港码头集装箱堆场的一个僻静处,一辆灰色的小轿车停在那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默默坐在驾驶位上,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欢欢藏身于一处集装箱后面,观察轿车的情况。她知道轿车里面的人是来交货的,她在等待洪三宝这边交钱和收货的人出现,然后觑准时机,实施抢劫。欢欢在码头外的水下已经藏好一套包括氧气瓶在内的潜水工具,她并不完全相信洪三宝,一旦抢劫得手,如果没有意外,她会坐车离开,如果有意外,水下是她逃生的后备之路。
轿车里面的人等了一两分钟,一辆摩托车驰到的士边停下,摩托上的年轻人没有下车,敲了敲轿车的车窗玻璃。
玻璃放了下来,摩托车上的年轻人先将一个袋子扔进轿车里,然后侧身趴到车窗上道:“这是钱。货呢?”
车里之人偏过身子,弯下腰,准备从空着的副驾驶座位下面把货拿出来。
“好了,不用了。等一下我们老板会亲自来看货,我只是负责送钱。”年轻人确认货确实在车上,便阻止了车上之人的动作。
“我知道。”车上之人皱眉说到。这次交易搞得很奇怪和复杂,要先交易1000克样品,说是验货。如果只是要验货的话,用不了这么多。他搞不清为什么这样。而且,样品送到后,送钱和验货的人还分成两拨。来的时候他被特意交代,不要把货交给送钱的人,要等到验货之人到来,那是一个女人,不要弄错了,她才是大老板,一切要她点头才算数。
摩托上的年轻人嬉皮笑脸地一笑,道:“我们老板是女的,她马上到。”
“我知道。”车上之人不耐烦地又说,“我再等三分钟,她要不来,我就走人,钱我也带走。”反正钱已经拿到,他不想老等在这里。
“行,没问题。我先走一步。”
年轻人的摩托一直没有熄火,说完这句话就加大油门,一溜烟地走了。
车上之人的眼睛还看着摩托远去的身影,突然他另一侧的车门被打开,一个女人嗖地钻了进来,用枪顶住了他的腰部。
来人正是欢欢,她看见洪三宝的人骑着摩托来到,却只见他给了车里面的人一个小袋子,并没有见到他们交易,这令欢欢有些奇怪,也有些犹豫。该不该出手?难道货不在车上?还要到另外的地方交货?洪三宝老奸巨猾,很可能临时改了交货地点。欢欢感到洪三宝是不是已经怀疑自己了?
眼见摩托离去,轿车暂时还没动,欢欢觉得不能再犹豫,至少要咬住这个人,让他带自己去新的交货地点。所以她迅速从藏身之处奔出,窜进轿车里面。
“货呢?”欢欢问,同时手中的枪在对方的腰间又顶了一下,示意他老实点。
车上之人先是被欢欢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是什么来路,直到她问出这句话,又见她是一女人,才想到她可能就是来看货的老板。
妈的,干嘛用枪啊?我就是来送货的,既然钱都收了,能不给你货吗?车上之人恼火地想,但是由于欢欢的枪还顶在腰间,他不敢把这情绪发泄出来,怕欢欢一个不留神就扣动了扳机。
“在你的座位底下。”车上之人一动不敢动地说,“你能不能把枪放下?我不可能不把货给你的。”
其实欢欢此时心中也甚是奇怪,她以为改了交货地点,没想到货就在车上,那刚才洪三宝的人为何不把货拿走?难道是没有付钱?那么刚才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欢欢没时间把这些疑问都想清楚,她伸手摸向座位下面,摸到一个袋子。好,至少货抢到了。
欢欢正想问钱在哪里,情况发生了,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许多警察包围了这辆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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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人不许动,我们是警察,请你们下车,双手放在头上。”
欢欢和送货的男人都大吃一惊,他们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又分别望向车外,不但四周有警察用枪对这车在慢慢靠拢,而且一些集装箱的顶上还有持长枪的警察在瞄准着车里。欢欢和送货之人都知道,自己的脑袋肯定有不止一支枪在对着。
“慢慢下车,举起手来。”警察靠得更近了,又一次命令道。
欢欢知道不能抵抗,慢慢地依着警察的命令下了车。送货的男人也照做了。
警察分别靠近欢欢和另外那人,将他们的手扭到背后。欢欢此时已经感到上了洪三宝的当。忽然之间,她想起张一鸣。糟了,还准备漂漂亮亮做完这一票,回北京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妹妹们好好过年的。不行,一定得逃掉,如果被警察抓住,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张一鸣和妹妹们。
欢欢并没有绝望,因为她还有一套潜水工具藏在水下。
就在一个女警扭住欢欢的手准备上铐的时候,欢欢突然一挣。
女警大概是没料到欢欢还会反抗,更没料到欢欢的动作如此敏捷和有力,被欢欢一下就挣了开去。
挣脱后的欢欢迅速转身,想抓住女警挡在自己身前。
同样令欢欢没想到的是,这个看着年轻的女警虽然被她轻松挣脱,但女警的身手不像她估计的那样不堪。欢欢的一抓被女警避开。离欢欢最近的就是这名女警,但欢欢知道自己没有第二次机会抓住她来做掩护了,只得旋身一脚将她扫倒在地,然后飞一般地向码头的水边奔去。
100米,50米,30米,欢欢尽可能不断变换奔跑轨迹,躲避警察的瞄准,同时更主要的,她是在打一个赌,赌警察会有所犹豫,不会马上向她开枪。欢欢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警察并不知道她在水下放了一套潜水工具,因此他们认为她跑向海边是一条绝路,就算她跳海,最终还是会被抓回。
10米,只有最后的10米了,这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的100米奔跑,只剩下最后的10米,只要跃身入海,一切就大功告成。欢欢心头一阵喜悦。
“啪”,枪响。
欢欢左后背火辣辣的一痛,刹那间,所有的往事,一生的经历,如同一幕幕电影画面涌进欢欢的脑海:从未存在的关于亲生父亲的空白的印象、善良但是懦弱而无助的母亲、刻骨铭心的对畜牲一样的继父的恨意、10岁开始带着妹妹逃亡的辛酸、跟师父在一起的快乐、在玉门关捡到的流浪的小女孩——那是姚静、……、最后,是张一鸣,她生命中的这个男人,欢欢记起这个男人刺穿自己的那一刻,那是多么甜蜜的痛啊!
“老公……”欢欢觉得自己叫了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被欢欢扫倒的女警有些茫然地看着栽倒的欢欢,欢欢出人意料的从她手中逃脱,使得经验不足的她又惊又急,补过心切,匆忙中的一枪,竟然将欢欢击倒。这是她第一次开枪射向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竟然打中了这么重要的部位。她完全忘记了即使开枪也应该瞄向腿部,因为嫌犯只是在逃跑,不是在抵抗。
卷十八 第一百七十四 章剖析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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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这次交易安排得有点奇怪?”听完嫌犯的叙述,张一鸣问。他已经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奇怪……是有点,可是……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嫌犯若有所思地说。
“你是说,你们的人事先已经告诉你,这次交易的大老板是个女的,她会来验货,对吗?”
“对啊,不就是那个女的?你说她是……你的女人,是被陷害的?”嫌犯显然不太相信这一点。实际的情况是,欢欢是自己钻到车里,并没有人拿枪逼着她,相反,倒是欢欢自己手里有一支枪。而且,欢欢确实向他要货。不过挨了张一鸣两耳光之后,嫌犯再不敢说欢欢的坏话,但他的不信全部写在脸上。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女人为什么会上车找你要货,这中间过程很复杂,我暂时不跟你说。你先想想,她要真是事先安排好的来验货的大老板,她干嘛要拿枪逼你?你本来就该把货给她,对不对?”
“是啊,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你的女人她有点……神经兮兮的。”嫌犯瞄了一眼张一鸣,最后几个字压低了声音,在喉间含糊地滚动了几圈,还是冒了出来。
这回张一鸣也没跟他计较,道:“我告诉你,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老板,也不是去看货验货的,她是被洪三宝请去从你的手里抢回钱和货的。”
嫌犯吃惊地看着张一鸣。
“先不跟你说这个,我奇怪的是,洪三宝要陷害我的女人,所以他的人骗你说他们的大老板是个女的,会亲自来验货,可是你们的人为什么也这样对你说?要知道,明明不是我的女人去联系这批货的,这一点你可能不清楚,但是你们的老板不可能不清楚。所以,从一开始,你们的人就对你说了假话,而且跟洪三宝的人说得一样。你不觉得奇怪?”
嫌犯张着嘴没作声,但是看得出来他也在思考张一鸣的问题。
“你被警方抓住之后,交待的口供是不是说,那个女人是来取货和验货的?”
嫌犯点点头,“本来就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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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也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他们是要让你从心底就以为我的女人就是真正的毒贩,就是准备跟你交易的人。这样在你们被人赃并获之后,你给警方的口供,就能进一步坐实我女人贩毒的罪行。这叫人证物证俱全。真他妈歹毒。现在我可以肯定这条计策是你们的人在跟洪三宝配合。”
“为了害你的女人,我们的人就这样把我也陷进来?姓洪的跟你有过节,我们可没有,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帮他?”嫌犯大体上已经相信欢欢是被人下了套,但是他始终不能相信自己的同伙也参与其事,并且不惜牺牲他。
“我也不知道。”
张一鸣无法解答嫌犯的问题,他知道,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就无法攻破嫌犯的心防。这里其实有两个问题,第一,卖家的人为什么愿意帮洪三宝陷害欢欢?第二,为什么他们愿意牺牲眼前这个嫌犯?也有可能这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破解一个,另一个就迎刃而解。
张一鸣不断思索,想起洪三宝曾经让明仔冒充捞仔的事情。洪三宝那一次为什么选择明仔?因为张一鸣是明仔介绍过去的,如果张一鸣想对捞仔不利,那么明仔就是有错之人,他就该为自己的过错受惩罚。事实上,明仔也确实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按照这条逻辑,那么,眼前这个嫌犯是不是也因为本来就在团伙内部犯了过错,所以把他抛出来,一来陷害了欢欢,二来也惩罚了这个人?
这时,嫌犯手臂上的一个刺青突然引起张一鸣的注意……。
3
那是一朵罂粟。
张一鸣一把抓过嫌犯的手臂,确认看清无误之后,他瞪眼问道:“你是恶之花的人?”
“你怎么知道这个?”嫌犯很是吃惊。
张一鸣冷笑一声,道:“我跟你们的人交过手。在北京,你们的人绑架了我一个朋友的女儿。”
“原来是你。”嫌犯的神情更加意外,“那后来我们那几个兄弟失踪,是不是被你干掉了?”
张一鸣摇摇头,“你们真是不知死活,你们绑架的那个小姑娘的父亲,就是我那个朋友,他在北京的道上有多大的势力你知不知道?是他做掉了你那几个自己找死的兄弟。”
“果然如我所料。”嫌犯叹了一声,“那时候我就感到我们可能闯了祸,撞上难对付的主了。他们叫我一起回去报仇,我不去,我叫他们也别去,我觉得在那样的局势下,我们应该远避为妙,但他们不听。就为这事,我跟很多人闹翻了,特别是那几个人失踪之后,大家都估计他们肯定是完蛋了。本来这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但是其他人反而对我更加敌视,我没有陪那几个去送死,就变成好像是我杀了他们一样。连老大也觉得我不讲兄弟义气,明里上挑不出我的错,但其实对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信任了,唉。”
张一鸣一挥手,突然明白了。“我知道了,这就是你被送到陷害我女人的这个局中做棋子的原因,你们的人肯定在惩罚你。他们早已经不把你当兄弟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张一鸣的话说得太有道理,嫌犯突然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他们竟然这样无情无义?”
“你们那一次为什么要跑到北京去做绑票?看来你们对北京很不熟悉,要不然也不可能连我朋友那种人的女儿也敢绑。”
嫌犯又是垂头丧气地一叹,“还不是运气不好,被人抢了一批货,要赔钱,所以……”
老天,张一鸣有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其实,当初北京刑警队的王队长就说过,绑匪是因为丢了一批货遭人索赔才狗急跳墙的,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难道,这批货竟然也是欢欢抢的?这太有可能了,自己怎么一直没想到呢?
张一鸣一下子把所有问题连了起来:欢欢曾经抢了恶之花的那批货,这件事情洪三宝一定知道,没准那一次欢欢也就是为洪三宝去抢的。那一次事情让恶之花损失惨重,不但是钱,还有人的损失。周甜击毙一个,后来方正辉又干掉三个,这些账,算来算去都可以算到欢欢的头上。洪三宝与欢欢翻脸之后,这次为了陷害欢欢,肯定把过去的事情都告诉了恶之花,可想而知恶之花得知真相后会有多么地痛恨欢欢,他们怎么会不愿意配合洪三宝一起狠狠地报复欢欢呢?至于眼前这个嫌犯,由于在当初的问题上慎重,或者说是胆怯,早被他自己的同伙所怀恨,这回正好同欢欢一起被出卖,也算是一种惩戒。
张一鸣想通之后,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向眼前的梦中人道出,这一回,张一鸣看得出来,嫌犯已经没有一点不相信的痕迹,脸上有的只是被出卖的愤怒。确实,事实不容他不信。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嫌犯狠狠说道。
4
张一鸣心情轻松地走出会面室。看守的警察一直站在外面,张一鸣和他握了握手,谢道:“辛苦你了,让你站在外面这么久。”
警察笑笑,“没什么,我也是执行命令。”
是啊,执行命令,张一鸣觉得林淑贞的能力还真是不错,不但让他和欢欢见了一面,而且这么快就搞定和这个恶之花的嫌犯见面的事情。
出了看守所,林淑贞和大柱都等在车里。
“怎么样?有收获没有?”张一鸣上车后林淑贞问。
“还不错,有点。”
“那就好。”
汽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张一鸣并不知道,他刚一离开,他和嫌犯会面的情况就被报告给了批准他前来的分局长。听完汇报的分局长挂断电话,又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缓缓的一声。
“老领导,是我。”分局长恭敬地道。
“嗯。”
“他已经跟嫌犯见过面,情况是……。”
听完分局长的汇报,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问道:“看来,他是想自己查案,救那个女嫌犯?”
“是的。”
电话那头轻轻笑起来,“由他去。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你们可以暗中提供一些方便给他。这个年轻人我们做过一些了解,总的来说背景还算清白,品性也还不错,就是有些风流成性,哈哈,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追究生活作风的年代了。”
“是啊。”分局长也陪着笑了一下。
“从他的经历来看,不论是以前做证券还是后来收购和挽救家纺,这个年轻人做事情还是很有一套的。这次如果他能整出个结果,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如果……。你们记住,警方是警方,你们可以暗中帮他,但是他的一切行为都代表他自己,你们切不可跟他混为一谈。你明白吗?”
“是的,我知道,请老领导放心。”
对方挂断了电话后,分局长才轻轻放下自己的电话。老领导的话中还有一个“如果”没有说出来,从他后面的话里的意思,分局长清楚,那个如果的意思应该是:如果他整不出什么名堂,那他就只有自求多福了,决不允许警方为他背上黑锅。
卷十八 第一百七十五章 暂返北京
1
正月初八,深圳飞往北京的飞机上。乘客不多,大约有一半空位,张一鸣和大柱远离其他乘客,坐在机舱后部的位置上小声交谈。
“大柱,急忙把你叫回来,让你年都没过好。”张一鸣一边喝着一杯橙汁,一边对坐在身边的大柱表示歉意。
“这么大的事情,你要是没想到叫我回来,那我才会难过。在这样的时候如果你没有想到我,要么是我还没得到你完全的信任,要么是我的能力有限不足以给你有益的帮助,不管哪种情况,你想我心里能好过吗?”
大柱的话很有道理,张一鸣笑起来,道:“没错,是我见外了。”
“二柱他们也早回北京了。”大柱又说。
“啊?”张一鸣很意外,按照安排,桃李公司和CL的春节假期都是今天才结束。
“听说这边出了事情,他们在家里哪里还坐得住。虽然你没有叫他们,但是他们说先到北京待命。”
张一鸣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同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他所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一批同心同意的人。“谢谢大家,我不会亏待兄弟们的。”他拍了拍大柱的肩膀,沉声说道。
大柱笑了笑,没有做声。大柱并不是一个情绪容易外露的人,尤其并不经常有笑容。
“龙老先生和我师叔都还好吗?”张一鸣又问。
“挺好。这次回去,一到家我就先去看望了他们。他们也问起你,我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我觉得师娘的心情显得特别高兴。”
“那就好。”张一鸣也觉得很欣慰。
“师娘好像是觉得你们门派有希望了,所以高兴。”
“是吗?”张一鸣没想到师叔是为这个高兴。看来,虽然师叔不像欢欢的师父那样对振兴桃李结念念不忘,但是她终究也不愿看到桃李结完全没落甚至湮灭。
“大柱,你知道我们这个门派吗?”张一鸣渐渐地已经完全当自己是桃李结的人了。
“只听过只言半语,因为师娘几乎从来不提这事,好像是桃什么李是吧?”
“叫桃李结。我以前也不知道,姚静和乐乐,还有欢欢都是桃李结门人,跟她们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桃李结的。”因为估计以后会需要大柱在江湖方面的事情上更多的参与,张一鸣认为让他知道这些情况是必要的。
“难怪。二柱和炮仗曾跟我说起杨小姐和刘小姐很是了得,原来都是江湖中人。”
张一鸣知道大柱这说的是乐乐和刘红那一次去寻二柱他们,凑巧碰上那几个滋事的小流氓的事情。
张一鸣笑了一下,道:“这倒不是一回事。刘红不是桃李结中人,她是有些家学。另外,姚静虽然是桃李结的门人,但她不会功夫。”
大柱哦了一声,道:“还挺复杂的。”
“说复杂是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不管她们有什么样的背景,她们都是我的女人,我只认这一点。其实我倒愿意她们都是些平平常常的女人,现在这个社会赚钱才是硬道理,所谓江湖,唉……。”张一鸣有些怅然的轻叹了一下,接着道:“有些事情可能就是命运的安排,像欢欢她们,要是没有桃李结,没有她师父,她们可能都活不到现在。但是既入桃李结,尤其是有那样的一个师父,欢欢就注定离不开江湖了。是不是听起来觉得有点荒唐?二十一世纪了,还口口声声江湖长、江湖短的。”张一鸣有点自嘲地说。
没料到大柱很认真地摇摇头,“不荒唐。江湖本来就存在。”
张一鸣这才想起大柱是龙老先生的弟子,因此本来也是江湖中人,虽然他可能没有专在江湖上混,但是在他心里他是认同江湖的存在性的。想想也是,不能因为少林寺的和尚都上网了,就认为少林寺作为一个武林门派不存在了。相反,少林寺从古至今都是以一个武林门派而不是一间寺庙而名扬四海的。
2
“杨小姐,我是说欢欢小姐的师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刚才说尤其有那样的一个师父,是什么意思?”大柱问。
张一鸣笑笑,陷入一种遐想的状态,道:“我也没见过欢欢她们的师父,她已经不在了。不过我总感觉她就像……那个独臂伸尼一样,整个一前朝遗老,念念不忘的都是过去的事情,整天想着重振桃李结,还把这种思想从小灌输给欢欢,然后呢,欢欢又把这思想灌输给我了。师叔就不是这样,她比较豁达,知道顺其自然。”
“话虽这样说,但是你真能把你们门派振兴,师娘还是很高兴的,我刚才不是说了,这次回家师娘提起你,心情特别好。”
张一鸣点点头,“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已经决定去做这件事了。”
“欢欢小姐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
张一鸣沉思了一下,道:“已经有了大体的思路,不过还需要更周密的计划,这一次再不能掉以轻心了。”
回想起这次和洪三宝争斗的过程,直至落得欢欢入狱的结局,至少有一大半原因是张一鸣和欢欢过于自信和轻敌。想起此前俩人还沾沾自喜地要给洪三宝沉重一击,然后在北京欢度春节共浴爱河,张一鸣对自己非常恼恨,要不是多年来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控制悔恨方面培养了良好的心理素质,他此时只怕要用头撞破飞机的舷窗,从这万米高空跳下去才罢休。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只要周密计划,认认真真地想做一件事情,张一鸣还没有做不成的。越是这样山重水复的时候,张一鸣的信心反而越大,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柳暗花明的道路。
3
回到北京,张一鸣把大体情况和女人们说了,然后叫大家都不要着急,欢欢怀孕——这应该是百分之百的事情——赢得了时间,他一定有办法为她将功赎罪。
“最重要的是我们大家该干嘛干嘛,生活也好,工作也好,都不要脱离了正轨,否则正中洪三宝下怀。洪三宝可以找到机会杀了欢欢,他为什么不这样做?他的目的就是要拖着我们、耗着我们,打乱我们的方寸。”
女人们自然是听张一鸣的话,但是情绪上要一下子转变过来也是不现实的,尤其乐乐,始终还是有那么一点闷闷不乐。
“我姐要是怀上了,时间是争取到了,可是她怀着孩子被关在看守所,那得吃多大的苦啊?”乐乐非常担忧地说。要不是因为被警方抓捕和关押,欢欢怀孕将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不仅仅高兴,以乐乐的性格,光新鲜就得新鲜好半天,可惜现在谁也没有心情高兴和新鲜。
“我会想办法找人照顾欢欢的。”张一鸣只得安慰乐乐。
因为欢欢是丁萱的师父,所以这时候丁萱也在场听着张一鸣介绍情况。上回姚静和乐乐带丁萱上街,给她置办了一大堆全新的行头,此时的丁萱看上去比刚来的时候要洋气得多,可是自从知道欢欢出事之后,丁萱却比刚来的时候更加沉默,脸上的忧郁无时不在。听着乐乐和张一鸣的对话,丁萱的眉头动了一下,但大家的心思都还放在欢欢的事情上,也没有谁注意到她一个小丫头的动静。
刘红知道姚静和乐乐跟欢欢姐妹情深,要这么老围着这个问题说话,她俩怎么也不可能轻松下来,于是便有心引开话题。
“这几天师姐来过好几次电话,说是你答应过带大家去她那里吃饭的,怎么一直没去?我们说你临时有事情去深圳了,等你回来再去看她和李大哥。你看……?”
张一鸣马上明白了刘红的用意。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一来看看师姐一家人,二来让姚静和乐乐换换心情。
“是啊,我倒忘了,年前就答应师姐的。不如我们大家今天就去。”
4
张一鸣和三女的到来让王丽和李建国都非常高兴。大家,包括李建国在内,对三女的身份都已经心照不宣了,三女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很放松,一行人热热闹闹地来了,真像一家人走亲戚一样。
李建国对张一鸣和三女的这种情况当然觉得有些出格,但李建国是那种秉性相当开明的知识分子,他不太爱评判别人的私人生活,何况张一鸣和三个女人总给他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远不像他以前耳闻过的一些关于包二奶的鸡飞狗跳的故事,所以李建国对此不自觉地有一种包容心态。
鱼贯而入的三女冲王丽和李建国一人一声“师姐”、“李大哥”,李建国还没什么,王丽可是听得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以至于忍不住有些担忧,这以后张一鸣要是不得不只在她们中间挑一个,那可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情。王丽早忘了,第一次知道三女的情况时,她可是坚决主张张一鸣定下一个,不要害了其他俩人的。
“一鸣你说要来的,我还以为你初一初二会来,结果拖到现在,明天老李都上班了。”王丽第一句话先是唠叨。
张一鸣歉意地笑道:“临时有事,耽搁了。李大哥明天不会是又出差吧?”
李建国一边给大家让座,一边答道:“没那么快出去。”
“一鸣你听见没有,是没那么快出去,不是不出去。”王丽马上对张一鸣抱怨。
李建国对王丽的话只好抱以歉意的笑容。
“男人是需要有事业。”张一鸣替李建国打圆场。
王丽一瞪眼,“你说得轻松,有了事业家庭就不要了?全丢给女人是不是?”
王丽一生气,张一鸣立刻不敢吱声了,恰好这时姥姥抱着岚岚从里屋出来,张一鸣忙跟姥姥打招呼,避过了王丽的锋头。
姥姥是见过张一鸣的,而且似乎对他颇有好感,很高兴地冲他一笑。及至看见姚静她们三个,姥姥愣了一下,心道哪里来这么一些如花似玉的姑娘。
“妈,她们是一鸣的朋友,一块来看我们。”王丽介绍说。
姥姥当然不知道这都是那样亲密的“朋友”,老人家就喜欢个热闹,尤其是这大过年的,因此喜笑颜开,一个劲连声说好。
岚岚九个多月了,粉嘟嘟的煞是可爱,已经能用肢体和表情表达一些喜怒的情绪和自己的意愿,也能用这些跟人交流,姑娘们都去逗她,逗得她嘻嘻哈哈、咿咿呀呀的高兴得不得了。
乐乐和姚静的心情也变得开朗一些,逗着岚岚,渐渐自己也有了笑声。张一鸣一边和李建国聊着,一边看着她们,觉得今天来对了地方。
“我今年也要做爸爸了。”看着那一堆女人,张一鸣突然觉得很温暖,忍不住对李建国说。
“是吗?”大家都听见了张一鸣的话,包括在那堆女人中的王丽,她又惊又喜地问张一鸣,然后含笑对姚静她们三人瞄了一圈,瞄得三人脸都红了起来。
张一鸣知道王丽误以为是姚静她们中间的谁有了,他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嘴快,说出的这话是没法进一步解释的。幸好因为有姥姥在场,王丽也不好问是三个女人中间的谁有了,张一鸣才躲过一劫,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跟王丽说。
“恭喜你,一鸣。”李建国拍了拍张一鸣,发自内心地微笑着。
卷十八 第一百七十六章 神秘访客
1
“老公,你今天可没怎么看岚岚,真不想她?”从王丽家回去的路上,刘红嬉笑着问张一鸣。
张一鸣还没说话,乐乐一哂,接茬道:“装的呗。你瞧他那样,我姐还在里面关着呢,他就惦记着当爸爸。”
张一鸣讪讪笑道:“也不是就惦记着当爸爸,我不看你们逗着岚岚那么高兴嘛,就想起了这事,以后欢欢生了,你们可以天天逗。你放心,欢欢一定会没事的,老公向你保证。”
“你不用向我保离证。要在以前她只是我姐,你这话可以这么说,现在她也是你的女人,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向你自己保证吧。”乐乐的语气有点冲。
“乐乐,别说气话,谁也不想欢欢姐这样的。”姚静出言劝阻乐乐。姚静觉得今晚的气氛好不容易得到调节,她不想又被破坏。
张一鸣倒没在意,虽然乐乐说的是气话,可他觉得这话很有几分道理。一个人做事情,所谓对得起天地良心,这良心就代表自己,只有以这样的内在标准来要求自己,才可能做到在任何情况下,哪怕没有一个人在旁边、没有一个人看着或知道你的行为,你也会百分之百地去努力,如果只是为了对得起别人,那不过是一种外在的压力和督促,那么在这种外在因素一旦失去或监督不到的时候,你的行为就有可能松懈,你的努力就有可能打折。
张一鸣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向我自己保证,决不让我的女人身陷囹圄无法脱身。”
2
“老公,等欢欢姐出来,孩子也生了之后,我……也生一个吧。”姚静知道张一鸣一直有要孩子的心思,只是不想勉强她们几个。原来姚静觉得大家都还年轻,再晚点要也无所谓,这回欢欢出事使姚静感到有点后怕,想想看,如果欢欢中枪死了,她便永远没有机会做母亲,永远没机会为自己所爱的人生孩子了,她将什么也没留下就离开这个世界。在姚静心里,欢欢一直是那样有能力的一个人,一直像一棵大树一样保护着她和乐乐,连欢欢都有可能遇到不测,而又何况她呢?
“我也生。”乐乐也道。
“乐乐你真是个人来疯。”刘红半真半假地有点着急,“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这不是给我压力吗?那我怎么办,到底是生孩子还是读博士啊?趁着我现在还没考,老公你今天可先说好,别等我刚刚考上又要生孩子,我到时候怎么跟导师解释啊?”
张一鸣笑起来,“你读你的书,不用跟着乐乐起哄。就算要生孩子,也别一窝蜂的,到时候我怎么照顾得过来。”
“怎么叫跟着我起哄啊?”乐乐的情绪很不满,“你怎么不说是跟静姐起哄?”
“是人静静先说了你才跟着说,你不是起哄是什么?”张一鸣开着车,也没留意到乐乐的情绪变化。
“你……,你胡说八道,先说了不起吗?我跟着说就叫起哄?我是给想你生孩子,这也有错吗?是你偏心,带有色眼镜看人。你一直都偏心,我知道。”乐乐的声音高了八度。
张一鸣、姚静和刘红都吃了一惊,谁也没料到乐乐这么大反应。姚静和刘红都坐在车后排,乐乐坐在副驾驶,姚静赶紧从后面伸出手摸住乐乐的肩膀,劝道:“好了,乐乐,怪我不该说起这事,别生气了,啊?”
刘红也出言相劝,因为她刚才先说了乐乐人来疯的。
只有张一鸣有点恼火,忍不住道:“我偏心,我是偏心,可一直都是对你偏心,你不知道吗?静静和小红都让着你,你倒发起飚来了。”
“老公,你少说两句。”姚静知道要糟,赶紧又阻止张一鸣。
“我就发飚,怎么样?我不要你们谁让着我,你们谁也没让着我。停车,你停车,我要下去。”乐乐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开车门。
刘红赶紧拉住乐乐,姚静则劝张一鸣给乐乐赔个不是。张一鸣一脚踩下刹车,车胎和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嘎”的一声,急停下来。
“你下去啊。”张一鸣不但没有赔不是,反而冷言道。他感到乐乐今天有点做得有点过头,似乎把姚静和刘红都怪上了,真是不讲道理。
乐乐没想到张一鸣会这样对她,她在张一鸣这里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气得眼泪一下滚了出来,打开车门就要往下跳。刘红见状死死把乐乐拉住,这路上车来车往的,刚才的急刹已经惹得后面的车辆超上来骂了几句,乐乐这样跳到马路上也太危险了。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你不知道乐乐这几天心里一直难过?你哄着她点不行吗?”姚静急了,直拉张一鸣肩上的衣袖。姚静从小跟乐乐一起生活,早就心意相通,只有她知道乐乐的情绪为什么这么不稳定。
姚静的话说中了乐乐的心事,也让她更加觉得委屈,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对姚静和刘红道:“静姐,红姐,我们下车,我们都下车,他没良心,他不会真正关心我们的,我们干嘛还跟着他。静姐,我想我姐,我要去救他,现在就去,就是劫狱我也要把我姐劫出来。”
张一鸣被姚静一言点醒,这才弄清了乐乐今天反常举动的根源,他沉默了一会,开门下车,绕到乐乐那边的车门外,一伸手把乐乐抱了下来。
张一鸣抱住乐乐,又打开后排车门,对刘红和姚静道:“你们俩谁去开车,另一个也坐前面去。”
姚静和刘红下了车,姚静去开车,刘红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张一鸣将乐乐塞进后排,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乐乐一直流泪,却没有挣扎,任由张一鸣安排了这一切。
3
车重新开动。张一鸣将坐在身边的乐乐揽进怀里,用手为她抹去眼泪。“好了,不哭了。老公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乐乐本来也不是真对张一鸣有气,她只是因为欢欢的事情心里堵着,一直感到难过和放不下,现在哭了一通,心中纠结的郁气释放了些,便觉得好过了一点。
不过乐乐的口头上还没那么快松下来。“你赔什么礼道什么歉,你又没有错,错的都是我们。”刚才情绪失控的时候,乐乐把姚静和刘红都当成了对立面,说话都是“你们”怎么怎么的,现在清醒了一些,她开始建立统一战线,变成“我们”如何如何了,这“我们”当然是指三个女人,乐乐要把张一鸣孤立起来。
“有错,老公当然有错。”张一鸣涎着脸说。
“那你错在那里了?”
“老公错在拿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想为老公生孩子,老公还说你是瞎起哄。”
乐乐的心中这才舒坦了点,但觉得还不够,又恨声说道:“你要不愿意也别勉强,我跟别人生去。”
“你敢。”张一鸣作势要打乐乐。
“你敢。”乐乐这句是针对张一鸣扬起的手,“打女人,特别是打自己的女人的男人算什么东西。你要敢碰我一个指头,我绝不再跟着你,静姐和红姐也不会再跟着你,我姐也不会跟着你,生了孩子也不给你,你一辈子就自己过去吧。”
“算我怕了你。”张一鸣的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觉得不甘心,便又在乐乐脸上拧了一把。
乐乐秀鼻一皱,哼了一声,道:“你才知道我的厉害。”
张一鸣苦笑,“你有什么厉害,是你的这个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厉害。现在我知道我们党为什么能赢得天下了。”
“你们党,你是党员吗?”乐乐不放过每一个臭张一鸣的机会以泄心中之气。
“我……我精神上入党了,我时刻以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
乐乐拍拍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幅万幸的表情,“亏了你不是党员,不然全党的平均水准就因为你一个人而被拉低一大截,那党真是太不幸了。”
这个死乐乐,一点不饶人。
“其实,我刚才也是为你着想,你看你身材多好啊,生了孩子身材可就会变差了,我怕你不愿意嘛。”张一鸣开始胡诌起来。哄女人嘛,有时候好听的话比真话更重要。当然,欺骗必须是善意的,哈哈。
“身材变差又怎么样?那也是为你生孩子给闹的,你还敢嫌弃我?小心没人管你叫爸爸。你不叫我生我偏要生,还要在静姐前面生。”
“好,你生,你第一个生,比欢欢还先生,好不好?”
“赶我姐恐怕是赶不上了。”乐乐似乎有点遗憾。
张一鸣哈哈一笑,道:“看来你还没傻。”
乐乐气得捶他一拳,“我傻那也是被你气的。”说罢,又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也不一定,如果我们今天就……,没准也能比我姐还先。不管怎么说,我要在静姐前面,我这一辈子一直作妹妹了,我要我的孩子做姐姐,嘻嘻……”
乐乐终于破涕为笑,张一鸣,包括坐在前排的俩姑娘都松了一口气。的确,欢欢的事情已经搞得大家心里沉甸甸的,可不要心头再添一块砖了。
4
一行四人回到乐静国贸店里,刚进门,一个服务小妹走过来,对姚静说:“老板,那边有个客人说要见你,等了一阵了。”
“是吗?”姚静和张一鸣都顺着小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桌边坐了个男人,面前只有一杯咖啡,没喝酒,此刻正静静地看着唱歌的女歌手,没注意到张一鸣他们这边。
“我去看看。”姚静对张一鸣说,然后走了过去。
张一鸣和乐乐、刘红一起进了姚静在这里的那个办公室。这是姚静最早的办公室,虽然现在她都在乐静SOHO店办公,但这间小房还是保留了下来。桃李公司在国贸租的办公室下个月装修完毕就可以进驻了。
三个人刚刚坐定,姚静推门进来了,“老公,是找你的,他想见的是你这个老板。”
“嗯?”张一鸣很是惊奇,谁找他找到这里来了?刚才瞄了一眼,似乎不认识那个人。留下三个女人在办公室,张一鸣狐疑地走了出去。
张一鸣走到那个男人的桌边,对方见张一鸣到来,站了起来。
“是张总吧?”
“我是张一鸣。”张一鸣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不好意思,冒昧地在这里等你。我不便在工作时间去CL找你,所以只好来这里了。”
这个男人的话让张一鸣心里充满了疑惑。向这边走来的时候,张一鸣心想这个人会不会是找错人了,现在通过这几句交谈可以肯定,他没找错人,他要找的就是张一鸣。而且,他既提到了CL,又知道来乐静酒吧等人,就说明他对张一鸣的大概情况已经有所了解。当然,张一鸣并非什么保密人物,要知道他的一些情况并不太难。但是,也正因为张一鸣不是什么保密人物,对方为什么不便去CL找他呢? 这个男人年龄看上去比张一鸣大了些,比张一鸣略矮,身高应该不到180,但是他站在那里腰板自然而然地挺得直直的,不自觉间便透出一股子凛然之气。而且,和他握手的时候,张一鸣感到他握手很有特点,有力,而且动作简洁:握住你的手,用力一抓,手臂动作不大地一摇,然后放开。不太像生意场上的握手,前前后后寒暄半天,一握再握,没完没了。
“没关系,在哪里见面都无所谓。不过还真巧,我要是去了另一间乐静,你就会扑个空了。”张一鸣随和地说道。
此人笑笑,道:“我还有一个同事在SOHO那边的店里等你。我们判断你会在这两间店面中的一个出现。”
张一鸣此时就不是有一点吃惊了,他的神色凝重起来,盯着面前的男人,问话的口气也不像刚才那样随和,“还不知道先生贵姓?你们这样志在必得地找我,有何贵干?”
要不是此人的言行还显得光明磊落,张一鸣会怀疑是洪三宝阴魂不散地找上门来了。
“我姓宋,你可以叫我老宋。我这次来,想请你跟我去见一个人,谈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去?”
张一鸣狐疑地看着老宋,心里不太高兴。“宋先生,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你这样子未免太神秘了,给我的感觉不好。”
老宋沉吟了一下,道:“我理解张总的心情。这样跟你说吧,我是一名军人,这次是我们首长想见你。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军人?老宋给张一鸣留下的印象一下子和军人这个概念联系起来。没错,老宋的举止确实像个军人,他应该没说假话。不过,虽然老宋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张一鸣却比他没透露时更加疑惑了,张一鸣这一辈子也没跟军人打过交道,怎么会突然有军队的人找上门来?
不过,作为军人,老宋既然说只能透露这么多了,那么肯定再想问什么也是徒劳的,剩下的问题只是张一鸣决定跟他去或者不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张一鸣即刻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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